川普重燃250年前震撼宣言

从1989年北京天安门广场的抗议者，到2020年反对COVID-19限制的美国示威者，不同背景下的人们都曾引用“不自由，毋宁死”（Give me liberty or give me death！）来表达他们对自由的追求。1964年，马尔科姆?艾克斯在“选票或子弹”演讲中借用这句话，呼吁美国黑人争取平等权利；而就在去年，唐纳德?川普(川普)总统也在他的“真相社交”平台上引用此语，严厉批评一名法官，借此表达对刑事封口费审判的不满。

2024年7月13日下午6点左右，川普在宾州集会上中枪后挥拳。（图片来源：Anna Moneymaker/Getty Images）

据美联社报道，250多年前的一个周日，律师兼立法者帕特里克?亨利（Patrick Henry）首次使用这句口号，旨在激励弗吉尼亚州人准备与日益严苛的英国抗争。当时，随着英国在马萨诸塞州更换民选辟员、占领波士顿和关闭港口，紧张局势不断升级。历史学家约翰?拉戈斯塔（John Ragosta）在关于亨利的著作中写道：“整个行动都是为了帮助我们在马萨诸塞的同胞，这关乎社区与国家，而非个人得失。”

亨利的生平与争议

亨利在拥挤的教堂中发表了一篇激动人心的演讲，其印刷版本约有1,200字，但其中那七个字却如同莎士比亚戏剧中的经典台词，流传至今。亨利的第五代曾孙帕特里克?亨利?乔利认为：“这是一句非常灵活的短语，能够适用于许多不同的情境，不过让大家了解它的原始背景也非常重要。”乔利甚至在其祖先曾经演讲的那座教堂内重现了亨利的演说，这次活动正值弗吉尼亚州纪念国家诞生250周年。

对于亨利本人，资料显示他于1736年出生于一个有影响力的弗吉尼亚家庭，并在二十多岁时成为一名成功的律师。美国国会图书馆记载，亨利曾在法庭上提出“人生来就享有某些不可剥夺的权利”这一论点，此观点后来被纳入《独立宣言》。1765年，他当选为弗吉尼亚殖民地立法机构的议员，并坚决反对英国征收直接税的《印花税法案》，为英国筹资。

然而，亨利是否真正说出“不自由，毋宁死”这一著名言论，一直存在争议。历史学家雷?拉斐尔在其2004年出版的《建国神话》中提出，这种说法“极不可能”出自亨利之口。因为亨利本人并未留下文字记录，我们今天所知的版本来源于42年后、1817年出版的一本传记，该书的作者律师威廉?沃特根据在场者的回忆整理出这段话。拉斐尔认为，印刷版本反映了19世纪那些热衷于浪漫化战争的民族主义者的议程。但也有其他历史学家指出，多位证人（包括托马斯?杰斐逊在内）曾回忆亨利那激动人心的演讲，当时他甚至举起一把开信刀，作出象征性动作，仿佛将刀刺入心脏般宣示这一信念。

影响与启示

亨利的演讲直接激励了更多人支持独立以及弗吉尼亚民兵的扩充。拉斐尔在《建国神话》中指出，亨利和同时代人还担忧英国可能释放被奴役者，从而改变战局；当时弗吉尼亚的总督邓莫尔勋爵甚至承诺为效忠英国的奴隶提供自由。尽避如此，拉戈斯塔强调，亨利并非单纯为此而发言——毕竟他本人也拥有奴隶，但这并不影响他在爱国运动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独立战争胜利后，亨利曾五次担任弗吉尼亚州州长，并以反联邦主义者的身份反对强中央政府，但在乔治?华盛顿的劝说下，于1799年支持了美国宪法。

在谈及“不自由，毋宁死”这一口号时，亨利的后代乔利表示，大多数人都会正面看待这句名言，并将其视为捍卫自身权利的战斗口号，不论政治立场如何。而历史学家库克拉则指出，亨利和他的同时代人始终区分“自由”与“放纵”——他们所追求的自由，并非可以为所欲为，而是一种有责任和约束的权利。这一精神至今仍激励着无数追求正义与自由的人们。

川普号召捍卫不自由毋宁死精神

唐纳德?川普总统于周一在KVML被评为“每日新闻人物”时，就帕特里克?亨利“不自由，毋宁死！”演讲250周年纪念发表了以下声明：

“我们国家今天自豪地纪念帕特里克?亨利在第二次弗吉尼亚会议上发表那场激动人心的演讲250周年纪念——这是美国历史上的一个重要时刻，也是独立斗争史上的一个重大转折点。

1775年3月23日，帕特里克?亨利登上弗吉尼亚州里士满圣约翰教堂的讲坛，慷慨陈词，发出了那句深深铭刻在每个美国人心中的豪言壮语：‘不自由，毋宁死！’

当时，随着爱国者与红衣军之间的紧张局势不断升级，亨利在100多名代表面前发表了这场充满激情的演说，现场有乔治?华盛顿、托马斯?杰斐逊以及许多后来签署《独立宣言》的政治家。在血腥的波士顿大屠杀和英国议会专制实施《不可容忍法案》——该法案关闭了波士顿港并剥夺了新英格兰殖民者自治权——之后，美国领导人正面临是否继续追求和平还是最后拿起武器发动起义的抉择。

随着英国暴政日益猖獗、美国人信心逐渐消沉，第二次弗吉尼亚会议因此召开。亨利，这位受人尊敬的律师兼大陆会议代表，带着一个明确的目标走进会场：激励民兵，保护我们那无可估量的权利和自由，免受进一步侵害。

会议上，一些代表主张保持谨慎，认为仍有可能通过和平和解解决问题；但亨利在听取意见后显得愈加不耐烦。一位旁观的浸信会牧师回忆道，他在亨利眼中看到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亨利义愤填膺，起身未带笔记本，大胆地向弗吉尼亚同胞发出呼声：“如果我们想要自由……我们就必须战斗！”

在美国命运悬于一线之际，亨利的慷慨陈词激励了爱国者们的勇气，巩固了争取自由的决心，并引领美国走上最终战胜暴政与压迫的道路。第二次弗吉尼亚会议最终以微弱多数通过了组建民兵的决议，这成为迈向独立的重要第一步。

正如托马斯?杰斐逊后来所写：“现在很难想象，如果没有帕特里克?亨利，我们该如何应对局势。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早地唤起了革命的精神。”

2026年7月4日，我们将迎来美国独立250周年庆典。在这一刻，我们向帕特里克?亨利致以最崇高的敬意。他不仅是边疆之子、弗吉尼亚首任和第六任州长，更是美国独立坚定的倡导者和真正的时代巨人。今天，我们重温他的勇气，传承他的遗志，勇敢地唤起1776年的精神，共同构建一个令子孙自豪的未来。正如亨利以及其他美国自由的先驱们所示范的，现在正是我们敲响自由钟声、推动国家进入一个全新、光辉灿烂黄金时代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