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世界的中国与真实的中国

苏州华为研发中心- WT Asia（图片来源：网络图片/WT）

“纽约时报”有一篇文章一直放在最受欢迎的栏目里，标题是“我在中国看到了世界未来的样子”，是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写的。标题很一般，没有吸引之处，但内容很震憾。

为了行文方便起见，把此文称作“未来”。首先他说：“要看明日世界不是去看美国设计的迪士尼乐园，而是去看中国的科技巨头华为。华为园区只用了三年多时间就建成了，由104栋设计独特的建筑组成，修剪整齐的草坪覆盖着整个园区，还有迪士尼式的小火车将园区连接起来，园区最多可容纳3.5万名科学家、工程师和其他工作人员的实验室，100家咖啡馆，还有健身中心，以及其他旨在吸引最优秀的中外科技人才的额外待遇。华为“尽管受到美国的制裁，华为去年仍推出了使用先进半导体的‘Mate 60’智能手机系列，令世界震惊。”华为后来还推出了全球首款三折叠屏智能手机，并发布了自己的移动操作系统鸿蒙，与苹果和谷歌的操作系统竞争”。华为工厂美仑美奂，不遑多论。但要说它多么地先进恐怕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华为的手机只要把它拆解开来就知道有多少技术并非他的原创，又有多少部件来自进口。不过华为老板任正非则要谦虚多了。他最近说：“表面繁荣掩盖内功不足”，并指出未来五年是生死窗口期。

众所周知华为并非一般意义上的民企，国家对他的支持要多少有多少，是不封顶的。另一个是华为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制度。首先每年对新招聘的大学生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事训练，由优秀退伍军人担任教官，严格按照军事标准进行。训练期间，员工表现将影响其留任资格，入企业后还要举手宣誓8个遵守。华为的工作是军队式的：“华为几乎为每个人都备一张床垫，卷放在各自的储存铁柜的底层或办公桌、计算机台的底下，外人从整齐的办公环境中很难发现这个细节。午休的时候，席地而卧，方便而适用。晚上加班，夜深人静，灯火阑珊，很多人却不回宿舍，就这一张床垫，累了睡，醒了再爬起来干，黑白相继，没日没夜。可以说，一张床垫半个家”。企业管理形式是“军事矩阵”。所谓矩阵，就是一个个方形格子，队列十分整齐。如果要求稳定，方形格子就不要变形。员工的思想上要高度统一。任正非说：要让打胜仗的思想成为一种信仰，没有退路就是胜利之路！

我们先不论华为的军事制度的好坏，我们要说的是这套制度在美国是否可行。托马斯在文中说：“在我看来，唯一的双赢交易是我所说的：美国工人与中国的资本、技术和专家合作，在美国制造。也就是说，我们只是需要把中国在20世纪90年代使用的致富战略搬到美国来。”虽然没有说直接把华为的方式搬过来，但他叙事的逻辑应该指的是华为。华为模式到美国可行吗？仅仅华为的考勤制度，上班迟到一分钟就视为迟到这一点就做不到。这样的苛刻在美国老板不被告才怪呢。

华为的“军事化管理，强调高度的纪律，上下级分明，快速执行，它是一种狼心文化。任正非常常强调的就是企业的狼性文化。美国企业职场文化上倾向于扁平管理、个体自由、心理安全感等。职工不愿有太大的工作压力，不高兴了就辞职走人。更重要的是美国有非常厉害的工会，有劳动法，没有一个企业敢于违反劳动法。而华为只有党的领导，虽有工会，但工会不听工人只听党。

托马斯在“未来”一文中还说：我们的一些参议员需要多出去看看。作为一名美国的议员，如果你要抨击中国，那请便——我甚至可能陪你来一轮——但至少你要先做好功课。如今，两党中这样做功课的人太少了，却有太多的共识，认为政治上安全的做法是抨击中国政府，高呼几声“美国，美国，美国”，说几句民主国家永远比独裁国家更具创新力的陈词滥调，然后就算了事。

独裁国家的教育体制使人失去原创能力这是一个无需争论的事实。中国很先进，但没有原创。至于美国的议员是应该到中国去看看，但不是托马斯式的看，托马斯的看，看的是中国官方让他看他也想看的，就是华为这样的中国。中国这么多民企，大都没有华为的好命。他是国家的独子王孙。大多数中国的民企都是悲惨度日，不但难以得到政府的贷款，还被政府盘剥。一不小心就会有牢狱之灾。数数一数这些年有多少民营企业倒毙于政府的苛政之下。“大午集团”、“新东方教育集团”，连马云的“阿里巴巴”也差一点蒙难，九死一生。据统计24年为止中国28个超级民营资本集团中已有三分之一破产倒闭或清算被接管，包括明天系、海航系、中植系、涌金系、安邦系、华信系、泛海系、德隆系、宜华系等。

如果离开企业再看一看中国的社会，万业凋零，千万失业大军，只有外卖一枝独秀，大学生成了外卖小扮，玩命地奔驰在大街小巷。还有布满街头的站街女。妇女被拐，孩子失踪、跳河、跳楼自杀成风，更不要说屡屡发生的社会报复汽车撞人事件。当然这是托马斯不想看，也不愿看到的。而西藏、新疆集中营就更不要说了，还有对新闻、思想的严密控制与对异见、维权的残酷镇压。这些功课恐怕托马斯一个也没做。

托马斯在文中还说：“如果认为中国占据全球制造业主导地位靠的只是欺骗的话，那也错了。欺骗、抄袭，强制性技术转让，中国确实都做过。但中国制造业像今天这样如此强大的原因不仅是它能更便宜地生产东西，也因为它能更便宜、更快、更好、更智能地生产东西，而且正在越来越多地将人工智能融入到产品中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中国能够生产便宜、更便宜的产品，是以牺牲人权与环境为代价的。

托马斯所赞美的是中国三宝，高铁、电动车与电子付费。托马斯不会不知道高铁快速飞驰的北后是什么。2020年中国高铁全年亏损接近2000亿元。中国国家铁路集团的总负债已达到6.13万亿元。除出亏损，更奇葩的是常常车箱空无一人，而普通的绿皮火车却人满为患，原因很简单，老百姓坐不起高铁。托马斯酸美国的火车更象是旧时的驿站，但美国要中国这样的高铁吗？首先政府不会投资，亏损是全民买单。私人不会建造，没有一个企业会投资亏损的项目。而中国政府只要能让他光荣伟大，抽干老百姓的血也在所不惜。中共的荣誉，全民买单。这就是中国的高铁。

中国电动车已领先世界，从技术到数量都是世界第一。美国虽然早早地开发试验自动驾驶技术，迟至今日还没有上路，后发中国的自动车已满大街跑了，这是中国的技术超过了美国吗？当然不是，中国政府为了领先世界而草菅人命。电动车自燃，自动车出事比比皆是。还有中国的电动车产能严重过剩，买不出去的车堆积如山。这样不顾市场的造车速度，不过是为了得到政府的补贴。没有补贴造一辆亏一辆，实际上中国电车企业就是个赔钱货。美国车企有哪一家肯这样做。再说自动驾驶，即使厂家希望早早上路，政府也不会因此开绿灯。出了人命厂家要赔到死，政府要负责任。美国会要这样的更多、更快吗？

现在外国人到中国确实如托马斯所说没办法付钱了，手机一刷支付宝就钱货两清。连讨饭都用支付宝。方便确实方便，但美国人愿意这样吗？美国人要是愿意，这又不是什么中国做得出美国做不到的高科技。而是美国人隐私文化，不愿让自己的每一毕钱的用途都透明。不是不能而是不愿。当然托马斯愿意也行，美国不是没有电子支付，也有，就是不流行。而中国人呢，没得选。政府要如何便如何。

华为也好，高铁也好、电动车也好，支付宝也好。这些托马斯所艳羡的中国成就，是与中国制度绑在一起的，也就是说是制度的产物。如果要搬到美国去，那么得一起把中国的制度也搬过去。美国的拥抱熊猫派时至今天还在贬损美国的民主制度，讴歌中共的专制体制。只能说瞎了眼，是非不分。当中国人排着长队在美国大使馆等着签证移民美国，当中国人不顾生命安全，踏上“走线”之路时。熊猫派应该到中国大使馆去领签证。如果不成，也请到中国边境去“走线”。“不要害怕被称为“熊猫”拥护者而避免访问中国”（托马斯语），中国未来世界的大门是敞开的。但你不会看到一个真实的中国，你也不想看到一个真实的中国。因为当一个真实悲惨的中国放在你的面前，熊猫派所有的立论就会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