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蚕食周边土地,“大以色列”真要实现了?
2025-04-20 18:25:15 · chineseheadlinenews.com · 来源: 环球杂志
今年3月30日是第49个巴勒斯坦“土地日”,当地时间3月29日,巴勒斯坦“反对隔离墙和定居点委员会”发布报告称,自2023年10月7日新一轮巴以大规模冲突爆发至今,以色列当局已侵占约旦河西岸超过5.2万德南(约52平方公里)的巴勒斯坦土地,发布13项在定居点周围建立缓冲区的军事命令,并新建了60个非法定居点。
几十年来,以色列领土扩张从未间断,大量巴勒斯坦人的土地被侵占。4月2日,以总理内塔尼亚胡称,以军正“切割”加沙地带,并在加沙地带南部构筑一条新的“安全走廊”。
难道,流传已久的所谓“大以色列”,有朝一日会真的实现?
2023年5月10日,以色列“铁穹”防御系统在以色列南部城市斯代罗特发射拦截导弹 新华社/路透
1、“以色列”国家范围有多大
就“以色列”疆土范围,《圣经》中存在着不同记载。而在犹太历史上,曾出现以色列联合王国、以色列(撒玛利亚)和犹太王国、哈斯蒙尼王国和希律王国,它们统治的地区并不相同,强盛时期往往囊括西奈半岛、以色列-巴勒斯坦地区、约旦、叙利亚和黎巴嫩部分地区,弱小时则局限在以色列-巴勒斯坦的部分地区。随着罗马人的到来,尤其是“第二圣殿”被毁,犹太人开启了“大流散”时代,“以色列”作为地理概念逐渐消失,被“巴勒斯坦”(意即“腓力斯人的土地”)所取代。公元7世纪阿拉伯帝国建立,尤其是第二任“哈里发”欧麦尔攻克巴勒斯坦地区之后,“巴勒斯坦”作为地理概念,常常同“叙利亚地区”“沙姆地区”(或“黎凡特地区”)相互重叠。
将“以色列”从宗教地理概念转变为政治地理概念,是19世纪“犹太复国主义”运动之后的事情。彼时,随着欧洲民族主义思想的兴起和传播,以及欧洲国家内部接连出现“反犹”运动,欧洲的犹太精英发起了“犹太复国主义”运动。经过多轮内部博弈,最终确定要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犹太政治实体的目标。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英国为了拉拢犹太人捐款捐物,尤其是鼓励英国犹太人参军,于1917年11月发布了《贝尔福宣言》,许诺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犹太民族之家”。随着英国在巴勒斯坦地区“委任统治”确立,巴勒斯坦地区逐渐从“地理概念”转变为具有明确边界的现代国家概念。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国际社会先后就巴勒斯坦地区的归属进行了多轮讨论。包括1919年的“金-克兰委员会”、1936年的“皮尔调查团”等,都主张将巴勒斯坦地区划分,建立相对独立的阿拉伯人政治实体和犹太人政治实体。
应指出的是,在早期的犹太复国主义阵营内部,针对“以色列”的国家范围存在着不同观点。
以当时巴勒斯坦犹太机构主席大卫·本-古里安为核心的犹太复国主义者们,接受在巴勒斯坦部分地区建立犹太政治实体的方案。1947年11月联合国大会第181号决议,要求在巴勒斯坦地区建立一个独立的犹太国家和一个独立的阿拉伯国家,并将耶路撒冷和周边地区“国际共管”。该方案发布后,巴勒斯坦犹太机构表示支持,并以此为依据在1948年建立了以色列。
以色列建国后,关于以色列的边界该如何确定,一直是以国内的热议话题。一些以色列学者和政治阵营,如以色列工党,在领土问题上主张采取务实和理性姿态;而右翼和极右翼政治力量,如利库德集团,则寻求扩张土地,尤其是将约旦河西岸、东耶路撒冷和加沙地带,扩展为以色列的领土。
近些年,随着以色列政坛“70后”少壮派政治人物快速崛起,加之以色列人口结构的迅速变化,右翼和极右翼支持者在以国内占比增大,有关以色列谋求扩张土地、建立“大以色列”的呼声甚嚣尘上。2023年以色列财政部长、极右翼宗教犹太复国主义者党主席斯莫特里赫在法国巴黎讲话时,背景上显示了涵盖约旦在内的“大以色列”地图,引起轩然大波。
2、“时间换安全”到“空间换安全”
2000年,巴以和平进程陷入僵局,加上第二次“巴勒斯坦大起义”爆发,以色列社会对于巴勒斯坦的信任大为下降,对来自巴勒斯坦的威胁日益敏感。在外部环境刺激下,以色列形成了“时间换安全”的战略思维。
一方面,设置地理障碍,主动脱离同巴勒斯坦聚居区的接触。在约旦河西岸,以色列建立“隔离墙”工程,增加约旦河西岸巴勒斯坦民众前往以色列和犹太人定居点的难度;在加沙地带,撤离军事据点和犹太人定居点,保证以色列军民免受袭击;在黎巴嫩,以色列于2000年撤出黎南部,放弃了1985年在黎南部建立的“缓冲区”。
另一方面,凭借情报和军事优势,化解可能的战略风险。进入新世纪后,以色列“定点清除”了巴勒斯坦伊斯兰抵抗运动(哈马斯)的多名领导人。2011年叙利亚危机爆发,尤其是2015年之后,以色列不断攻击叙利亚、黎巴嫩和伊拉克境内的军事目标,着重打击军火库、防空导弹基地等重要军事目标,向地区敌对国家和组织展示军事力量。
新一轮巴以冲突在2023年10月爆发后,以国内公众对周边安全的感知更加敏感,因此要求拓展“缓冲区”,采取包强硬姿态应对威胁的呼声愈发高涨。以色列认为,本国面临的冲突范围,从传统上的“南防哈马斯,北防真主党”,升级成“七线作战”,即同时在加沙地带、约旦河西岸、黎巴嫩、伊拉克、叙利亚、也门和伊朗应对威胁。
在此背景下,以色列的安全战略思维逐渐从“时间换安全”转变为“空间换安全”。其谋求拓展安全缓冲区域,为本土安全增加地理屏障。
在加沙地带,以色列谋求在加沙北部建立“非军事区”,对返回加沙北部的巴勒斯坦民众进行甄别,阻止哈马斯和其他巴武装组织人员返回;在黎巴嫩南部,军事行动目标确立为在黎南部的利塔尼河以南至黎巴嫩-以色列停火线区域,建立由以色列控制的“缓冲区”;在约旦河西岸,以色列连续通过多个法案,蚕食巴勒斯坦约旦河西岸的约旦河谷地区;2024年以色列新建约旦河西岸和东耶路撒冷犹太定居点的数量,创历史之最;在叙利亚,以色列在2024年12月派遣军队进驻叙南部,拓展了在叙占领区域。
但以色列不断蚕食周边土地的行动难免产生反效果。尽管以安全诉求为出发点,其单边行动可能激化与巴勒斯坦及周边阿拉伯国家的矛盾,进而加剧区域安全环境的恶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