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高手对决操纵大师 普京比川普想象的更老辣

2019年6月28日，美国总统唐纳德·川普和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出席2019年G20大阪峰会期间的双边会议。（图片来源：Mikhail Svetlov/Getty Images）

美国总统唐纳德?川普(川普)发现，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沟通远比他想象中困难。尽管川普政府采取了多项外交行动，但在乌克兰问题上推动停火的努力基本停滞。自重返白宫以来，川普至少与普京进行了两次长时间通话，并多次派遣特使史蒂夫?维特科夫赴莫斯科会谈，最近一次是在上周五。然而，多位克里姆林宫观察家并不意外地指出，这些努力均未达成任何突破。相反，维特科夫空手而归，还在一定程度上重复了克里姆林宫的立场。

知情官员透露，美国最新的提议包括承认俄罗斯对克里米亚的控制——这是乌克兰及其欧洲盟友长期坚持的底线。

前国家情报委员会俄罗斯事务官员安吉拉?斯坦特告诉CNN：“我认为，从普京的角度来看，谈判进展非常顺利。他并不打算停止战争，而是希望并正在恢复美俄外交关系。”新欧亚战略中心外交政策主管约翰?洛夫也表示，普京在等待，他相信时间站在自己一边，最终能迫使乌克兰和欧洲盟友接受俄罗斯设定的条件。

克格勃出身的普京：谈判桌上的操纵艺术家

普京在克格勃的经历塑造了他处理外交的方式。洛夫指出，普京将自己在克格勃的工作描述为“与人打交道”，擅长操纵谈判对象。他为每一次谈判做了细致准备，且精于细节，被认为既有魅力又能震慑对手。

伦敦大学学院副教授卡琳娜?热科娃指出，2018年赫尔辛基峰会期间，普京在新闻发布会上将一个世界杯用球交给川普，暗示“球在你手里”，试图以姿态赢得外交主动权。热科娃说，这种象征性的举动充分利用了川普的自尊心。

此外，普京惯用迟到、制造混乱、临时变更立场等手段增加谈判的复杂性。他也擅长用细节打心理战，例如在2007年，明知德国总理默克尔怕狗，却故意在会面时让拉布拉多犬靠近她。

美方团队经验欠缺

川普任命的特使维特科夫是一位房地产商人，毫无外交经验。他面对的，是一位执政比五位美国总统、八位英国首相、三位中国领导人和六位北约秘书长都久的前克格勃中校。

即便川普政府内部有经验丰富的将领基思?凯洛格将军，也基本被边缘化。陪同维特科夫出访的则是国务卿马尔科?卢比奥和国家安全顾问迈克?沃尔兹，二人在俄罗斯问题上缺乏深入背景。而俄罗斯方面则由老练的外交部长拉夫罗夫、前驻美大使乌沙科夫，以及主权财富基金负责人迪米特里耶夫组成，三人均能流利使用英语，经验丰富。

莫斯科拖延战术奏效？

俄罗斯似乎正在拖延，期待川普因缺乏进展而失去耐心。川普已向顾问表达了对谈判停滞的不满，并暗示促成协议比他预想的更难。

智库“国防优先”的詹妮弗?卡瓦纳指出，川普政府渴望达成协议，但不愿为此付出高昂代价，因此既不提供安全保障，也不增加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对川普而言，从乌克兰撤出、稳定美俄关系，比真正实现和平更重要。

普京深知美国筹码有限。最近几周，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了多次袭击，显示其毫不在意美方压力。

历史重演：美俄关系的长期误判

专家指出，川普并不是第一个试图与俄罗斯“重启关系”的美国总统。无论是小布什邀请普京到牧场做客，还是克林顿、奥巴马通过欢迎俄罗斯加入国际机构，都未能真正改变美俄关系。

欧洲政策分析中心的萨姆?格林认为，西方长期低估了俄罗斯与西方结构性分歧的深度。即使在奥巴马时期的短暂缓和，也主要是因为普京暂时卸任总统。

外交专家托马斯?格雷厄姆则指出，美国一直误以为可以与俄罗斯建立战略伙伴关系，但这种设想从一开始就不切实际。美俄关系注定是复杂竞争的关系，未来无论形式如何，竞争都将持续存在。

乌克兰局势恶化，和平希望渺茫

《卫报》报道称，就在川普怀疑普京结束冲突意愿的数小时后，俄罗斯继续对乌克兰发动无人机和空袭。顿涅茨克地区有3人死亡，4人受伤；第聂伯罗地区也遭到袭击，一人死亡，一名14岁女孩受伤。

川普在教皇方济各葬礼间隙与泽连斯基进行了短暂会晤后，在返程航班上发文称，普京最近几天对平民目标的攻击“毫无道理”，让他怀疑普京并不真心想停火，并暗示考虑进一步制裁俄罗斯。

与此同时，乌克兰军方否认了俄罗斯关于在库尔斯克地区取得军事胜利的说法，并强调局势依然严峻。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呼吁对俄罗斯施加更大压力，认为只有如此才可能创造真正的外交机会。